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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惊鸿(上)

人人都爱大玉儿系列

琅琊榜,夏江/谢玉,cp高能注意

(上)没警告

以前忘了说句废话,系列都是各自独立的,大玉儿否则真的要累死,浪也要浪死了

顺便问下,这cp怎么打tag?虾蟹??






 

*





 

悬镜司首尊之位,每世代传袭,不可说腥风血雨一般,但暗箭齐射,不用心去防,必无法挡得住。更甚有,齐刀砍断死死抓着人间的几根手指,将人这样便推进炼狱。夏氏族内逢时迎来一度新的踩踏和倾轧,由来已久了,竟也很像是优胜劣汰。而这自残,逐成毋言的道理。他大梁国悬镜司统御,夏氏的道理。



 

夏江走在晦暗不明的地牢石道上想,狠绝,其正是勾当阴私,害人无数的夏氏为何积恶,而延绵不绝的根本。他从那对族人的狠绝中爬出来,又凭着狠绝,坐到首尊的位子,年过半百,纹丝不动。夏江自觉他做的对。人生在世,没有什么比保全自己更主要,也没有什么比填满自己的欲壑更正当。万变不离其宗,只得一个为所欲为。千错万错,是他人觉得错。千算万算,是为了活下去。钱银,权力,女人,皆源头活水而来。



 

离开金陵那么多年,是为了避开党争。如今不得不回来了,也是为了党争。不过私心里还因着个谁,夏江清楚,却不怎么愿意相认。谢玉不蠢。非但不蠢,而且成府深重,怎会一夕落到如此境地,夏江更多地是好奇地到这地牢里找他,连当年赤焰军谋逆翻案的危险,也和睦地退居到了第二。谢玉盘腿坐在草堆上,衣摆的长短不足盖全他的下肢。高贵体面的一品军侯,凄凉至此番,夏江对谢玉同情了些些。



 

面露半掺着实情的哀痛,走近他,夏江开口道:“早就劝侯爷不要过早介入党争。现在,可是后悔了吗?”



 

谢玉原是沉着目光望他的,听了话后,一潭深水下面蓦地趵突而起。“夏首尊,”谢玉美髯微颤,“你终于回京了。”



 

夏江眼珠不动,轻轻摇头说道:“侯爷可免试我。下官自然不是来看您的笑话,我为何而来,您最是明了。”



 

“我已经不是宁国侯了。”



 

“怎么不是?陛下还未有旨意,将其摘下。”夏江帽子上挂的旒在铁窗撒入的白光里溢彩,心说谢玉的人,还是这么敏感自鄙,而执迷不悟。“侯爷,您可不要自弃才好。”



 

“不然,怕我同归于尽吗?”谢玉放声笑了,“夏首尊,是欲永绝后患……还是在这里就塞我一颗毒丸了结罢。只有你我知道的那些事,才会随着我入土。”



 

“谢玉,”夏江忽然缓和声音道,“不要与我赌气。我是夏江。”



 

谢玉似乎怔楞了一会。为这称呼,和夏江经久未闻的温言。



 

他颇为失神,“你……终于回来了。”



 

夏江撩袍,坐下,“你倒了,我回来相替。”顿了一顿,“也是回来搭救。”



 

夏江看谢玉的样子,知道他是在哀其落难。有自己在此相衬,自怜不过来,岂是真的感怀自己愿赴这险地险情,来搭救他?两人都是虚情假意,却又作假当真。不亦乐乎。



 

旧情难了,却也是有的。夏江想起青葱岁月的谢玉。那当真是其罪难恕……那时的谢玉啊,未知是存心勾引,还是纯洁得很,已是物极必反。翩如浮云,矫若惊龙。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清秀之中又有奇异而不生硬的妖冶,年轻的夏江觉他不像洛神,而像洛河里流出的那股祸水,是尚没有脱凡胎的宓妃。然仍当得起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谢玉曾真的骗倒过他一次,那就是诱他,在谢家宅邸,强要了其己身。大概是谢家唯一的一张绫罗塌上,少者衣衫碎裂,肌体青红遍布。一枚裸玉横呈在锦缎中,十七八岁的谢玉先是光身伏着抽噎了一阵,然后,那雪山般有致的背,便不抖了。人不禁笑起来,把正在穿衣的夏江唬了一跳。夏江并不惧把家道中落的谢家子弟轻辱,而是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弄疯,怜香惜玉的同时,不好收场。夏江也还天真。谢玉披散着绿云,由后攀附上了夏氏宗亲之子。“夏兄欠小弟一回,好吗。”对着他的耳朵,谢玉不是商量的口吻,也全然没有哭音。夏江着了道。不单是被谢玉初崭头角的谋略给算计,更有同类相吸之惑。这把媚骨咂起来,于是越加吊胃。当即一句话不讲,夏江又把谢玉摁住,欲焰滔天地将谢玉的身子撕开。夏江被惹得浑身火气和欲燥,这下子,可算把谢玉弄出了眼角银珠,夺回自己的上位和威风。从此往后,谢玉是他的合谋者。夏江再没动过他,无论谢玉的身,还是利,夏江起意是有的,却已能克制。谢玉已咬过了他。



 

就是跟谢玉这般怪异地珠联璧合,投鼠忌器的合围之间,二人将林家葬送于天人共怒的冤屈。若是有一天被人知道的话。夏江保住了悬镜司,也懂得何谓贪心不足,蛇吞象,没什么再要的了。谢玉却不是,他要光复谢家的门楣。夏江兴趣缺缺,助了他几年,其后也被谢玉放他脱身。谢玉送他出金陵的时候,说道:“这些年来,多蒙首尊的照顾,请保重。”



 

夏江对这私话缠绵,还触及到了一些悱恻。情动,而还不够消弭间隙,他便深深地看着谢玉的乌黑眸子。“下官不敢,侯爷也请保重。”蹬车辕而启程,留谢玉在车马后驻足。夏江到底忍不住拎开车帷,正要冲他撇手叫他走开,毕竟是军侯了,不可同日而语,更不是可以被自己碾压在身下的昨日落雁。谢玉决绝地转身回到城中,披风未飘,而已略过夏江的肝胆。



 

惋惜故人,此时倒是再无负累。夏江不会令谢玉能东山再起。何况,自己也做不到的。夏江眼见谢玉对答哼哧,又纠斗了几回合,才终于对他放下那舍不去的身段,仿佛与记忆中床榻上,那个美则美矣,了则未了的谢玉,阔别重逢。



 

“你能补到什么程度?”谢玉问他道。



 

夏江一时不慎,差点说出口来,“我可以让你死上几日,等运出这地牢,我且遣人安置你到江湖随处去,你就安平了却余生吧。不要再想那些你命里得不到的了,什么公主,什么权倾朝野,你生得一幅仙人面相,奈何去做凡人。吾辈卑劣到骨子里的,血污肮脏中滚出来的,才叫痛心疾首,不能真的救你”——夏江只闷声道:“你咬紧牙关。我保你不死。”



 

谢玉垂下眼去,流转碧波。皆为悲怆,我见犹怜。夏江不知道是不是将前者想好的那些话告诉他,会让他好。但那却不是让他要。



 

该拿谢玉怎么办。夏江一生中对两个人始终达不到狠绝,璇玑公主,还有谢玉。他自己,要怎么办。



 

夏江相当于安慰地道:“只能这样了,再多,陛下就要起疑心了。”


 

“陛下。”谢玉一笑道,“是啊,你不能再被当做我的同党。”



 

夏江有些煨火,“谢玉。我是愿意救你的,不管怎样。”



 

加重了后句的份额,谢玉从陷在自己的盘算中抬眼看向他。“你可知否……夏兄,我进来这牢狱时,以为京郊别过,是永别了。”



 

“纵使你到死也闭紧你的嘴,也是为不株连九族。”夏江淡漠般道,“谋害嫡皇长子,这罪过,可大得过皇亲冲抵。所以我不会不来的,你少说情义罢。”



 

谢玉但接自己的话道:“我也是愿意还你的,夏首尊。不管怎样。”



 

夏江还算满意,谢玉即使真假早已不分,也说得他诚悦,他们果然不啻为附在帝王家的相似知宾。



 

谢玉忽然曲起腰背向他爬了过来。夏江的视线似贞洁烈女,从一而终,挂在谢玉身上,直到来到他脸前。谢玉的眼光炽如萤火,哀求地盯着他,让夏江只得表面严阵,心里已快溃败。“还望夏首尊,能够完成这个约定。”谢玉喟叹般说道。



 

夏江闻到谢玉袖内,襟中常年不散的熏香味儿,这地牢的霉臭也掩盖不住。他想亲谢玉,想再丢空一切,想回到当初,只对可人心生赞美,想再被谢玉骗倒一次,而未尝不可。



 

谢玉眼观一点,感觉到夏江无视他的诱姿,从坐着站了起来,铁青色的官袍如黑墙挡住他,在鼻尖发出森然冰冷。“与谢侯爷之间的约定,我什么时候没完成过。”



 

谢玉听着低沉的嗓音说完,夏江抽身离他而去。他跪在原处有些颤抖。双目圆睁,哪怕还有一个字应该说而未说出,谢玉也在尽力绞脑。夏江却在出门前中止了他的焦乱。



 

“你要信我,”夏江道,“你只需信我。”



 

谢玉回过神来,“我信你”没有冲出口,夏江便走了。谢玉跌坐回草堆上。目中涨出浅滩,莹润的水光,而不再跟前几天对窗流泪的冰河同源。绝处逢生,谢玉喜极而泣。



 

“我不会死的。”谢玉喃喃细语道,“有他在,我谢玉就一定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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