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ponthebrain

微博:仗号

【原创】4次DEKU感觉到问题的场合,1次他觉得自己太迟钝了

警告同前

3rd

星期六,万分期待的日子在早晨清新的阳光沐浴下跳到绿谷的额头上降临,他起床洗脸刷牙,去少了许多周末回家的学生的餐厅吃早餐,然后回到房间里静静地等待。在切岛说的出发的时间前还有一段空闲的时光,绿谷看了会书,但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沉着冷静,他的大腿上隔一阵会起鸡皮疙瘩,而骚扰的各种念头让他坐立不安,他坚持超不过十分钟不看看表,重叠一下被子,或是到阳台上去张望小胜住的那栋楼的那个房间有没有发生任何(不可能的)时空错位。

绿谷像考试前般试图消除自己的过虑,但当他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他吓了一跳地连忙抓起它,是切岛给他发来了几个字。

我们出门了。

绿谷喃喃着糟了之类的话毫无必要地将鞋子穿反了一次,然后换过来。

街上的行人像普通的往常那样来来去去,没有注意绿谷这个自己之外的人。绿谷却总感觉有谁在看着他,警觉又怀疑的假想中的目光已经让他慢步走着时流汗。今天不热,还有些凉快的风,是个适合出去随便晃悠的一天,绿谷对自己将这样的一天作为尾随同学在做什么而度过不太以为然,他更担心今天没有计划的所获,万一他把小胜和切岛跟丢了,那该多不好意思,想到他落魄地缩在一个角落里向切岛求救,切岛耐心地再三告诉他他们现在又在哪儿了,绿谷的脸被自己烫得能煎鸡蛋。

第一次跟踪就是这样。谁叫你偏偏挑的还是自己的熟人呢。

到了电车车站后绿谷才见到了他们两个的人影。他们穿着便服,一身轻松愉快的样子,切岛好像不见一点压力,他一如既往地标志性地笑着和小胜搭话,距离过远绿谷听不到,他半躲在一些人群后看着小胜很认真地在听切岛讲话——对小胜来说那就是很惊人的一种表情了,他直视切岛的双眼,只在排队往前挪几步的时候偏离对视,接着又看过来——绿谷先把能够承受小胜这么久的注目的心中热议放到一旁,他们看起来在看着对方时都十分专心,舒适,不受到周围的杂声的影响,切岛应该对此没有问题,但是这在小胜身上说明了点什么。小胜的状态是以烦躁为平常的,没表露出来也会随时被激发,绿谷忽然逮到一个本质,小胜和人相处的方式就是竞争,凌驾,碾压,他一定不太了解其他的交往行为,可是绿谷发现自己错了;小胜的封闭表现在他的交际差劲上,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封闭,则是不同的方面。自己仍旧不够理解小胜,绿谷感到有些焦急,他直到此时意识到他所认识的小胜跟别人的也不存在更多不一致,作为青梅竹马他比较失败,不但在他们的关系上还在自己内心的偏见。他本该对小胜更细心,更包容,而不是停留在表面的那种定论和对他的针对的一味退让。当绿谷深入地去想一件事情,他的头脑很快让他得到顺利解开的答案。他隐约体会到小胜说的他讨厌自己的原因字面下的用意。

他们的和解没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困难就是了。绿谷若有所得的时候上了电车,觉得今天这是个极好的开始。拜托你了,切岛!绿谷对车窗上的自己浮现出笑容。

绿谷在同一截电车的大概另一边小心翼翼地瞄他们,没漏掉哪怕一个微小的互动。因为小胜也是个敏锐的人啊,非常不起眼的动作和眼神也能引起他的情绪变化,看小胜在不在意或是否懒得理会而已吧。这点绿谷还是有确定的自信。跨带调短的斜挎包被他放在身前,坐车也不忘把手插在裤兜,小胜习惯地撇着嘴望向电车的头部。切岛挨着他,一直用的大双肩包摆在地上的双腿间不挤压旁边的人的活动范围,也不占用空座。切岛真是当之无愧地讨人喜欢,连小胜也不容易挑出他的毛病,绿谷默默给这记上一笔。之后有老爷爷上车,拐杖刚伸进车门金色头发的人就站起来,在看到他身后还跟着老奶奶后——小胜喂了一声被自己挡住视野的红头发:“起来了。”

“啊?喔!”切岛看到情况背上他的包。“坐这边。”他替小胜笑起来请他们坐下。

绿谷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温柔又令人振奋,如果不怕小胜发现自己,他倒是想用手机把他们两个让座的画面拍下来。小胜还有这种善意是他不知道的,——或者,他跟切岛在一起的时候,神经松弛到能实践善意的行为。绿谷决定从此他就向切岛好好学习怎么控制住小胜,他坏心眼地忍俊不禁,偷窥小胜的日常和不为人知的一面超乎想象地爆炸性地有料。

跟踪的内疚渐渐被他们的美满(是的绿谷用了这个词)气氛抹平,绿谷深受感染地远远跟着他们在繁华路段的站点下车,步伐轻快,保持他们回头也不会看到他的距离往购物中心走。爆豪妈妈的美发沙龙的总店开在一层,位置没有变过;绿谷猝不及防地在转过一个咖啡店的弯路时刹住脚,藏到一把合起来的遮阳伞后面,发觉这也藏不住他的身体后旋风似的就着这张桌子坐下,打开餐单遮住他的脸。好险,绿谷弯着脖子,小胜和切岛就背对着他站在美发厅外还没进去呢!捏了把冷汗的绿谷从旁歪过头去瞧是什么耽搁了他们:这事他一时之间无法形容。

切岛抓着T恤衫的圆领仿佛那还是校服上系着的需要整理的领带一样,他低下头,显然有点紧张地把头发送到小胜的手里,披下来的发丝在小胜手指间拨弄,小胜在嘟囔着:“怎么这么多打结。”

“我也没办法,头发太细,被风吹几下就……”

“你在炫耀吗?”小胜握紧拳扯了一下,切岛虚报着疼:“啊爆豪轻点。待会见到阿姨我不能头秃。”

“说起来有什么可担心的?像你平时那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就是。她才不会看你的头发顺不顺;她只负责给你染成你要的这种公鸡的颜色。”小胜似乎心情不错地又故意用手指硬梳了两下,将切岛的头往下扯去。

就算切岛也知道对方在嘲讽。“别拿我开玩笑……初次见面,难道我不能紧张。你知道我为了今天做了多久的护发吗?”

“比起你的鸡窝头,不如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别那么蠢。”小胜总结道,同时大致把切岛的头发简单梳理整齐。“好了!给我进去。”

“等,再等等。”切岛握住他收回去的手腕,“真的没问题?”他的眼睛对小胜睁得很大,凑近对方的脸,意思是让小胜再检查清楚,“就这样见她可以吧。”

“你以为你是谁?”小胜有些发怒般说,绿谷——一眼看出他没有生气,稳稳地坐在原位。但他出于本能地为切岛感到不服,切岛一天到晚就是这么承接小胜的弯拗的对话方式的。如果有人跟他说你的青梅竹马像一条失控的恶犬,绿谷不会奇怪……

“我很在意。”切岛回答他。

小胜威胁的脸色没有消退,但是不进一步恶化了。绿谷的视线在他们间来回地飞弹。他看着切岛正如切岛看着他,然后他张开能发出爆炸的手掌按住切岛的头摇晃几下:“没事。你看起来够好。”

切岛眉飞色舞地松开他,“我们走!”

 他们进去了,绿谷挡在餐单后的下巴被他用手抬了抬安回它该在的地方。“这真是太……”他捂着脸静坐,让自己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去看的僵直的全身得到舒缓。太刺激了?也不是。就是难以描述。受不了。绿谷不知道涌上来这些是什么情绪,他捂着的脸扣在桌上,指缝里都在透出他脸上散发的热气。“你太过分了吧,”绿谷有种想哭的感觉,“对切岛这么好,对我……”但是欲哭无泪,他心里五味杂陈和悲喜交加。

收回前言,再次——这次不是为当初的向小胜发出他的挑战,而是小胜太难搞懂了。绿谷萌生退意,想即刻认输完完整整地退出小胜的生活——行吧,他后悔了,这个小胜对人的反差之大已超纲,绿谷自认为做不到。

但那是小胜,绿谷从通红的脸上放下手时上面留着手指的白印。他舍得他以前受过的苦难也会朝他喊不公平,走到这一步是出于自己(不知吸取教训地)受虐心作祟。自作自受,说白了;这比成为OFA的继任者还难,绿谷早该明白关于小胜的所有一切都不可能轻易达成。那可是小胜啊——就这意思。

可能小胜最恨他的莫过于他现在这种自不量力(别再说了,绿谷对自己摆手,他头一次知道心声的自言自语听着有多烦)。手机震动(绿谷在上电车前调成安全的静音),神经过敏般抓住口袋,绿谷往美发厅的玻璃门里望了望,看见切岛戴上了理发围布在使用手机,没有小胜的影子,他把手机掏出来。我们大概要待两个小时,你想去看个电影什么的再回来吗?我们今天打算去看XXXX(可能是一部飞车片,绿谷对这个火爆的名字想。是他们两个会看的类型),我可以买多一张票!然后我们再逛逛商场就回学校去了吧。不知道在不在这里吃午饭,爆豪妈妈一定要请客,但我觉得最终要看爆豪怎么说。切岛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条信息。

绿谷回道:谢谢但是不用了!我收获很大。他真心实意地打下这几句。我先回学校,想起也还有些事没做,虽然有点可惜,不打扰你们的……

他在这里卡壳了一阵子。约会,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随即笑笑换上一句万无一失的结尾:玩得开心!

爆豪妈妈已经走过来在和切岛聊天,短时间内不会收到回信了,绿谷滑下椅子溜出小胜如果发出爆炸的最大波及区域。他迫不及待地回到车站,在坐上电车后猛跳的心才逐渐平缓下来。

他到底来干嘛的,然而绿谷深深地自问。似乎营养过剩又似乎并不满足,他在回去的路上慢慢消化,小胜和切岛在一起的互动遍布他的脑子,还溢了出来在他身边重演着来自不同角度的片段;仿佛他的剪辑功能大罢工,绿谷混乱地一会皱眉,一会扭动嘴角作出对它的上扬。绿谷还以为这是恋爱的感觉呢,绝不能把这个也反馈给切岛,他会笑死自己,他宅的时间太长了,都不知道跟人近距离接触是怎么回事,就像丽日每次接近自己那样;万一哪天被小胜发现,他更加会被炸死。

小胜的一个把柄落在自己手中,这像是可以被考虑的。一颗同归于尽的核弹,绿谷喷发出些笑声,走在连接UA和市区的大桥上的路人看向他,不禁心疼精英学府的高压教育把青少年摧残得不如直接去打工的好。只有绿谷依然认为,脚下的不正是确实通往顶端的英雄之路吗?

手机又响了,绿谷打开切岛发回的信息的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

该死!我忘记锁上屏幕他拿饮料过来给我的时候看到了。附件拍照:一杯冷饮的水量倒在切岛完美丝滑的头发间,淅淅沥沥地往下流。头顶沾着一片薄荷。

绿谷眼前发黑,他靠住大桥的栏杆控制不了地往下望了一眼,为了能得以安息他应该现在立刻就跳下去。

tbc

 
评论(1)
热度(32)

© slaponthebrai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