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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良禽择木系列 双毒篇 大鹏

鸟系列。伪装者真是有毒。什么都有毒,双毒毒死我了,爆肝非常爽

 @躺尸专业户 王不见王,家国伉俪,一点也没错。所以我站双毒必须无肉

警告:暧昧向,带楼诚、楼春玩,但是绝对没有小三这种东西,请勿掐


*


法国一年中舒适起来的7月份,艳阳高照,温暖平和得让人坐在屋檐下时,就想撑头瞌睡。温度宜人而不闷热,在白天尚且如此,夜晚更不必说。巴黎市中心的晚风吹过一个插兜站在广场小喷泉边的年轻男人,衬衫上被吹走一些挺括和平板,蓦地平添生动。他看起来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而这风正干了好事。明楼走到他看不见的树后便是这么想。王天风在前面不知一边等他,一边在想什么。在梳理新到的指令的意思吗,还是单纯地,是在看夜景?明楼觉得哪样都不错,但他希望是第二个。刚做完一个集体行动的大任务——他没有参与,也该是让他的当年同窗和现任同事稍微休息一下了。

惋惜的是这人从不会自我放松,被逼着过除紧急任务召集外的排假,也像阵前临敌。如非自己三番两次打电话到他表面供职的领事馆秘书处喊他出来,又赌咒发誓,没有什么同学聚会,也不去烟花巷柳之地,只有他,才答应了见面。

这疯子,迟早把自己累死,我也不会给他收尸的。至多每年去敬一个花圈。明楼腹诽够了从树影中走出来,他自从知道王天风有看脸揣心思的本事后就不再冒险这么做。王天风善于阴谋诡计,反差的是却讨厌背后骂人。犹记得,有一次他在学校里看到有人插队,鄙夷不屑,王天风走在他身侧突然出声质问道,为什么肚子里骂,却不敢上去阻止。明楼莫名其妙。又不是他在排队,犯得着吗。王天风径自撇下他上去同人理论,直把人弄的下不来台,完了他回来目不斜视,放下句“羊质虎皮”,便弃明楼扬长而去。明楼摸摸脸,真的是虎皮吗,这么正气凛然?望着王天风挺直的背,心中服气他表里如一,也够胆识。他是亚洲人脸孔,万一遇到有歧视的,该怎么办。打一架?不过就算打得断手断脚,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奉陪。民族气节,不容进犯。而且再怎么说是朋友。如果要扣学分,那就把主要责任全推给王天风好了。

上大学期内,是王天风唯一在成绩上输给他的时候。努力也没效果,语言天赋不是谁都有。明楼嘲笑过他的英法文,嘲笑过他跟法国姑娘讲话支吾,更没有一次搭讪,有回在酒桌上打牌输了,赌注是去带酒吧里一个姑娘回公寓,王天风二话不说起来走向一个最漂亮的,讲了半天,空手而归,大伙正要笑他,明楼却看到那美女面带不舍地张望王天风。趁着跟他同去厕所,明楼问用了什么计。王天风笑笑:“我跟她说我打赌输了来搭话,她这么美的女孩,有经验,肯定不信。反倒会显得我拙劣。”

“那你怎么说?”

“我依然说我是打赌输了,”明楼停下擦眼镜的手,抬头看他。他立在昏昏的灯光中,总算有了些懒散,明楼却感到这也是一种别样的优雅。“我说我是同性恋。”明楼差点捏坏眼镜,“这样她就不会为难我了,反而会同情我的难处。”

“所以你就靠着诽谤你自己全身而退?”

“是的,”王天风面露狡黠,明楼顿了顿,又说:“那么你找上最漂亮的她,是为了堵我们的嘴。美女拒绝你,不奇怪。而我们也不好让你再找一个。”

“没错。”

明楼心想放屁。那女的根本就迷上了你,还可惜今晚不能跟你同床共枕。面上只有陪笑,“智力超群,明某甘拜下风。”

“真的?”

明楼又惊吓起来。自己又腹诽了。

不想被事事压一头,明楼回嘴道:“那么你真的喜欢男的吗?哪怕只有一点?不然为什么说起谎话信手拈来。”

王天风似乎古怪地笑着,“你说呢?”

“我怎知道?”明楼的脸皮架上眼镜更厚,“不说别人,你跟我朝夕相处……就没什么想法?”

王天风突然收起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你为何不自己来试试。”

明楼的心漏跳一拍,难不成王天风对自己,暗中有什么情愫,这玩笑可开不得。再有他自己是真喜欢男人。

明楼想到还留在国内的阿诚,他现在只是隐隐感觉阿诚能给自己带来电流,再多的也就尚未可知,更谈不上背叛。他于是嬉笑着说好主意,朝王天风凑过去一下搂个结实,带着戏弄意味,深情款款地一只手抬高王天风的下巴。手里触感小巧,却不是女子的玲珑,而是刚毅。喜欢男人的他猛然身体发烧。王天风的眼神看不穿,望着自己,嘴唇分开一道缝,仿佛嘴里藏着一团香艳的烟,就要吐到自己脸上。明楼被他看到的震住了。这是王天风吗?眼尾上翘,像点了脂粉,说不上含羞但是大有蛊惑。眼珠子似他最近在课余研究的黑洞,迷得他挪不开眼,看到他呼吸急促。“怎么了?”王天风忽然开口讲话,四瓣嘴唇几乎碰上。他挑衅地半闭起眼睛审视明楼的自乱,好像还嫌试得不够,这是雕虫小技。明楼起了心火。还不够吗?要我吻你吗?夺走你这绝对的处男的可能的初吻?他想用数学的条理分析眼前的情况,不要被冲动束手,但是王天风给了他最后一击。

“你是不是才是想要我的那个?”

明楼崩盘,也不顾眼镜会不会撞到对方,撞到最好。他压下嘴直取粉得有点发白的唇瓣,无心疑问那是为什么,只在冲撞发生前的一刻省悟,狠心一偏头,吻在了王天风嘴角上,烫得两人都一哆嗦。

明楼放开他叉着腰呼吸,头冲着天花板。王天风摸了摸他骗明楼给他的不算一个吻:“你又输了。”说完打开水龙头洗脸。洗的时间过长,明楼还以为他是耀武扬威,后面也不禁觉得,他是想借此冷静,心中平衡不少。但到底是他输了。

王天风最终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是还是不是,明楼也无所谓,因为他也没有给王天风出的问题答案。彼此彼此吧。明楼等他出去后大笑,他得一个劲笑完,走出这间厕所,外面的事就跟里面有过的再无瓜葛。明楼如果说不回味,那是骗人。王天风真是个谜样的疯子,实在有趣。

而王天风也觉得他有趣,有耍着玩的价值,那就是他明楼不亏。能得到王天风青眼,自己看来比美女还有资本,王天风在跟他“接吻”的最后关头煞白了嘴,明楼就知道他也怕自己一头吻下,丢掉只有他俩知道的清高的门面。曲折跌宕的一场角力就委屈在这个酒吧小小的厕所里,明楼若有所思,王天风用自己做注赢他,演给他看,多半是假的。而自己一对白手,却还是输,输掉的是他的真。他直觉王天风已经知道了,不拆穿,倒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他以后看到自己要绕路走,也奈何不了,谁叫自己技不如人。

王天风不出所料地绕着他走了一天。明楼记得很清楚——然后就恢复常态。这却是明楼没想到,那一天,王天风可能不是用来消化自己的性向,而是自己似乎看上了他,让人诧异。明楼也不想否认那时对王天风产生的感觉,友人以上,恋人未满,另一个角度说,又比恋人还满,那种脑电波的亲密是很难形容的,并非可以像他跟阿诚那样默契,知道对方想什么,他跟王天风是不知对方想什么,但通常做出来的都殊途同归,汇流大海。所谓心意相通,也许也可以这么解释。

在这世上要遇到一个与你相知的人,是难事。在乱世中,则难上加难。明楼和王天风都想把对方踩下去,看他趴在泥地上,狼狈不堪。但要是中枪了,就一定会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按住那个创口,不让他死,好让他跟自己争,吵,到被自己给气死才行。他们没人是周瑜,气量都是诸葛亮,所以恐怕也就会永远这么斗下去,惺惺相惜下去。

未等到毕业,他们就一块入党。坐到了月度的见面会上才大眼瞪小眼,谁这么些天都没跟对方说,不免又是一次唇枪舌战,这次真的动起手来。明楼大怒他居然走上这条不归路,居然说要去蓝衣社,急得几欲呕血。王天风昂着头讽刺他,“你以为救国是过家家?!没有人去牺牲,哪有不牺牲的人的未来!”

“那那个人就非你不行吗?”明楼想再给他淤青的脸一拳头,不顾自己快要破相,王天风下手比他重得多。“你做什么救国不可以要去做炮灰?你知不知道那样的人是死了都在烈士墓里没有碑位的!”

王天风看他的样子,又让他想到了他说自己羊质虎皮的时候。“如果国家需要有人做炮灰,我就去做。”他掷地有声,“没有人记得、知道也没关系。我今日不是说给你听了。你要是信得过我不会有朝一日叛变,就记住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去死。”

明楼心里闷得想挖一个口出来,手指却够不到。“你他妈的就是一疯子!你疯了!”他词穷时就会这么说,“你……你怎么能……”

丢下我去死。明楼说不出。他知道他说也不能让王天风改变心意,更会让王天风误会自己爱他。而王天风告诉自己将去蓝衣社,就是把命都交到了他手上,宁愿扛着相信他不会泄密的危险,也不让他们渐行渐远,到再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如此情谊,明楼无法愧对,耻于将它变形。王天风还是占了上风,他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破,点到即可,自己还在被愤怒牵着走,他就又胜了一筹。

即使现在还要斗法。明楼苦笑,他已经没法可斗了,头回,他主动认输。“你真的要去?”他只想快点死心。

“是。”

“那你就去吧。”明楼一挥手,“我左右管不了你。”

“你是我谁,还想管我。你不要自己先死就谢天谢地了。”

“我是你的战友。”对手,朋友,兄弟。明楼沉重地念出这个词。

王天风花了一秒钟琢磨。“这个,我接受了。但是你还是不能管我。”

“我们能不能握一下手?”

没头没脑地一句,王天风狐疑地转了转眼珠,“这不是诀别,等到那一天再说。”就敬了个礼,扭头离开。

事实上王天风记得明楼这些年对他唯一的一个请求,就是握手。明楼要这个一定是象征些什么的,他认为既然要,那就留到最有意义的那一天,不枉明楼对他示弱。十几年后,当他们仍在奋斗救国,还在用破败之躯践行着矢志不渝,在他赴死前,明楼干脆对他出伸手来,要他履行承诺。

于是他说了那个他能想到最能够纪念他们的题词:“抗战必胜”,了却一桩心愿。

明楼走过了几十米雕花砖块砌地的路,越来越近王天风的短短一路上,跨越了自己生命里最具奠基作用的岁月,和时时相随,回忆中的那个人。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任务是否还顺利,生活上没人照顾,不像自己有了阿诚,会辛苦吗?我如今是他的上峰了,代号与他同辈。我们还是锁在了一起,我背着他也进了现如今的军统,身担数职。为了升迁得更快没日没夜地工作,就是想爬到他头顶上,兴许能在关键时刻,护他一护。疯子是绝不可能领情的,所以不能告诉他。他在军统最脏最残忍的那张断头台上执斧,几次拒绝升职和调离,一个人砍向黑暗。钝了,就拼命地磨,锋利以后,就接着再砍。明楼拿着他的报告时总会这么想。信仰不是在燃耗他,而是给他添油。加速燃烧的后果是浩大地毁灭。明楼走到他背后时,王天风已经感觉到。

他在等着自己先给他打招呼。

好哇,明楼提了提手上拎着的红酒,这个质朴却风雅的损人两手空空,什么礼物也没给他带。他还巴望着跟他见面好多天。

“Salut.(法口语:你好)”

王天风回过身。“你好。”小声得几乎听不见。明楼在人群里微笑地跟他对视了一阵,他确实不愧被评价为机警,想说中文,却不能让可能存在的军统之外的眼线听到。明楼装作向他问路一家著名的米其林餐厅怎么走,王天风用蹩脚的法语回答他,明楼摇头说听不明白。王天风睨着他,“那么我只好带先生去了。”明楼连说这句听的明白。王天风这几年也练出来了,滴水不漏,没有翻白眼。明楼追上他放低了声音说道:“你就没给我准备什么惊喜?你受我的,一会还要吃我的。你可真要脸。”

用的是中文。王天风斟酌一下,才给面子说:“你想要什么礼物?你是大少爷,这么久以来,愈发显贵了吧,你会缺东西?”

“我缺你呀,没你拌嘴我还真不习惯。”

“那就拌嘴。”王天风甩手让他离远些,“满意没有?”

“勉强及格。听说你有时去当教官。”

“消息算灵通。你不要这么关注我的事,有些鱼,是会闻血腥味的,咬掉你大少爷块肉就不好了。”

“加分,80。”明楼言笑晏晏。

“玩够没有,别说中文了。”

“你法语能听吗?你口音再重点,我还觉得你在骂我。”

“闭嘴!”

“100分。”明楼笑得眼镜有些卡到脸上。“学得挺快。”

“你胖了。”王天风出口第一句寒暄就是伤人。明楼立刻不笑。“你倒是瘦了。别太不要命。”他想加一个成栋,这是王天风的表面身份,及时收住了嘴。王天风说道:“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有那个闲粮,不如送到战场上。”

“送给你,要不要。”

“我吃不下。”

“忧国忧民,食不知味?”

“你的饭必定是酸的。”王天风忍不住背手,这是他在培训班挂职常做的动作。明楼一见已经到了餐厅,转换语言,请他进去就餐。

是为报答他指路之恩。

“请务必给我这个机会。”明楼微微弯腰说。

王天风看他神色似有什么,掩藏在其中。“Mercy.(法语:谢谢)”

明楼给他开门,除了大姐,他从没给别人做过此事。王天风却司空见惯般走进去。侍者把他们带到订座,奉上饮水后就还给他们二人空间。

明楼对着他有些追忆逝水年华的走神,忘了叫她把红酒倒上。王天风眼睛更明亮了,闪烁着,不知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光华。明楼在他眼里则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气度,对他的富贵态有增无减,王天风承认这是贵族气质,普通人不会有的。他们变了吗?又好像没变。他们再度聚首到一起,有很多想知道,而夜晚还很长。

谁先抢跑呢?他们都在等待着。遥远的故国此时正在风雨欲来中动荡,他们心照不宣地持着一个这场会面的主题,回国。生于斯死于斯,早已无悔。前路漫漫,他们都想确认一下对方的心意。

“我们都是会被这个时代吞噬的……被吃到什么也剩不下,也别无旁路可去。”

“你怕了吗?”这是王天风。

“怎么会不怕。”明楼说道,“我想献身给国家,却还要牵挂家人。不是我觉得他们累赘,是我怕我做出的决定,会伤害他们。”

“那就不要做这个决定。你的家人,也是这个国家中的一员。你觉得呢?”

“这真是个悖论。”明楼苦恼地揉着额头,脑内有着针扎般的痛苦。

“你的头怎么了。”

“可能是疲劳,不碍事。”

王天风打响指叫来侍者,给他上温水和阿司匹林。明楼此后就不再拒绝吃药了。王天风不会害他。

“让你的阿诚少玩那些旁门左道,玩物丧志。画画是不错,可能帮着你忙吗?专心伺候你才是正事。”

明楼笑道:“他不是下人。”

“我知道,内人。除了陪床,该做的一件不差。”

“胡扯。”“妻奴。”

明楼懒得跟他在终身之事上吵下去了,“倒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找个伴。你这样太……孤单。”

“你知道原因。”

明楼说服不了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么多年了,也该信息对等了吧。”

“没有。”王天风果断到明楼有些心痛自己。王天风拉划着桌面,那神态,是又要讥讽人了。“你喜欢过我,我知道。”直白得明楼要以头抢地。“你这种人,见一个爱一个。汪曼春算最可怜,对你一腔痴情付水流。她爱你,你却只是喜欢我,然后拖着你家的童养媳。你不觉得你很缺德吗?”

“我这才叫有过青春!你有吗?”

“有,你。”

明楼不顾形象地抓紧了桌布,听到下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装腔拿调,金玉其外。就这样还肖想我,想让我喜欢你,做梦。”

明楼出一口长气。“幸好。”

王天风喝水。“你的酒我收下了。我戒了酒,还可以拿去送人。”

难得不追究王天风满口刀子,明楼也心知肚明他为什么不再喝。耽于不清醒的幸福,王天风不准自己拥有。

“我送你点别的。”明楼想了想,身上能送人的就只有手表。他脱下来,像发牌似的给他推去。王天风欣然接受,当场就戴在了手上,明楼觉得他有了这块表装饰,整个人,都像是在夜晚中发光。

“谢了。”“不谢。”

“你刚才说的我们都会被吞噬,”王天风捡起话脚,敲了敲表面,发出轻微的响声。“‘被吃到什么也不剩下’,此言差矣。我们都有挂念的人,和事。当我们被吃下了,那些爱我们的人,会缅怀我们。那些我们生前想成的事,在我们生后被完成,有我们尽的一份绵薄之力。这都会给我们在世上留下痕迹,是什么也擦不掉的。”

明楼凝视着他。字字珠玑,刻印在他的心间。

“我们会被吞噬,但不是空余遗憾。这些痕迹就是我们被吃掉之后吐出的骨头。”王天风落下话语。明楼觉得他现在已经没有遗憾了。“以水代酒。我敬你吧。”

“干杯。”

碰完这杯无人喝醉的酒后,二人先后回国。王天风去了上海,明楼和明诚辗转在南京和香港之间,有时出差还会去巴黎,只是旧地重游,少一人。明楼开始常常会想王天风如何如何,后来,就没空想起了。他印象最深的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不是争吵互殴,不是在那个狭小的酒吧厕所,他单方面的怦然心动。是他站在喷泉广场边的树下,不远方有一个遗世独立般的执拗的人,星空在他头顶上,他却不去望,星星都被他装在了眼中,带着行走。

明楼自己呢?他也在搏斗着不被吞噬。他是蛇,王天风是蜂,能同时吃掉他们的恐怕不是哪一只鹰隼,而只有大鹏如家国事,民族,才能把他们卷进饮风的乱流。但是向死而生,这吞噬,便成全了他们撞向的那个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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