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ponthebrain

微博:仗号

【原创】4次DEKU感觉到问题的场合,1次他觉得自己太迟钝了

警告同前

4th

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绿谷很久没有这么焦虑又羞耻了。他在小胜和切岛的宿舍前门的台阶上徘徊,啃着指甲:他要怎么请求小胜的原谅呢?呃,切岛的不用操心,正常地切岛会拍拍他的肩膀把这事一笑了之,转身即忘。万恶之源是自己不应该让切岛帮这个忙。所有事情,一涉及到小胜,就会变得复杂和狂乱,有很大概率把无辜的人全卷进去——切岛不算是无辜,大概绿谷想的是辛苦的爆豪妈妈和她美发厅里见识到小胜的避难级别的发飙的员工。

能够想象小胜把和切岛在一起的周末,以及他们待在一起过周末——的兴致,完全败坏了。绿谷对此基本负全责。内疚使他环抱住自己,恐惧的另一方面担心小胜今天不会回学校,那么他困难地放下电话,选择面对小胜,当着真人低头认错的勇敢就毫无意义;他还是会在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未来的没有准备的某天被采取他应得的报复措施,被炸成一堆粉——全看小胜的心情。绿谷把头发抓乱,然后手指拖下去客观地拉伸了自己的脸。他真应该早点去死,现在傍晚了,没有了面向夕阳的闪耀和光辉,令人失去自我了断的决心。

希望小胜来,也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在这儿,绿谷的冷汗在地上聚集成小水洼之前地平线上冒出一个黄色的人头,接着是一簇红色的;显而易见后面的那个属于切岛,他就像一颗布满尖刺的太阳背后光学色彩所导致的重影般跟着轻轻摇晃,缩短和绿谷间的距离。绿谷发出掉进网里的动物在挣扎般的声响,但他们已经近在眼前了。小胜目不斜视,他从绿谷身旁走上了阶梯;头发把他的表情遮得非常严,以至于到切岛经过时绿谷忍不住伸出手呼喊了一声:“我……”

切岛做错了事的眼神转过来,让绿谷感觉他是一条被训过的狗狗。除了他没有可以向下垂的耳朵和尾巴。他把手指竖在嘴上做了次噤声的提醒,看看前面的人(不在意,不停下,不回头),抓紧时间变化手势,用两个拇指打了几下空气手机,然后“砰”地一下表示把它变没,指指天上,心痛地捧住心口,最后双掌合十做出虔诚的祈祷。

绿谷呆滞地不懂他的哑语是说手机被小胜炸掉了,还是只是祈求上天对他们保佑。切岛也走进了门,留下他在一点点消失的光芒里风中凌乱。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绿谷的本性知道其中的原因是小胜下达的任何命令;并且很可能是无声却足够强大的那一种。

不管怎样明白他无法和切岛取得现实有效的联系了,绿谷咬牙心想,承担责任是男子汉会做的事,切岛是男子汉,意味着他也许会代自己承担小胜的冲天愤怒,这同样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尽管他很害怕,但是他不逃避责任。OFA才不需要胆小怕事者呢,要么不做,要做就是现在,绿谷雄心壮志地偷偷摸摸地小跑着跟进宿舍,至少他要跟切岛说上一句话确认他会没事才能安心地回自己那儿(怀疑他将永无宁日,小胜随时都有理由对准自己演示一下脑袋开花的效果,不加特效。说真的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吗)。

绿谷心里在滴血,他进到了自他们开始住宿不常来的这栋楼。虽然楼与楼之间都是横向打通的(方便教师巡查和保护学生),不住在本栋的必须在晚上11点前回到自己的小窝,否则视为违规,要是你被抓到的话。绿谷不准备被抓到,他也没想着能逗留到这么晚,他所需的只是跟切岛讲句话,就这么多。如果小胜是因为外面人多眼杂和在母亲的面前动不了手,回到私人领域里收拾切岛——绿谷把报警号码和相泽老师的电话拨出的快捷键放在了手机首页上,时刻保持救切岛一命的悲壮心理,如有所需,他会跳到切岛身前换来他逃走的机会的。

小胜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反抗,不会对自己犯的错讨价还价,但是不能让小胜把他唯一真诚的朋友从自身身边赶走。小胜可能勉强维系着他和切岛的友谊,那是因为他们还没遭遇过中断的什么危机,小胜绝对不懂应付这个,他会大发一通脾气,气头上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蹦,他会——他会真的伤到切岛,而令人扫兴地走开。“对不起”对小胜来说没有作用,他接受了切岛,这就是说他对切岛的评判已经很高了,当它跌落时,与之相对就会马上落到谷底。切岛是“有关系”的人,绿谷现在知道,他在小胜心里的地位并非是像很多别人那样无关紧要的,所以他不会保留自己的情绪——这还不是宣泄,是实在的表达的爆发,是那天晚上对自己说“打一场吧”的严肃。哦天,切岛的祈祷动作(将会)给绿谷留下TOP10的阴影了。以小胜的实力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必死反而给绿谷对小胜在门前无视自己的恐怖带来了平淡。管他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小胜已经气过了头选择性眼盲,绿谷跟着他们来到两个人宿舍相邻的楼层,小胜果然太生气了,丝毫没有留意后面的尾随(再说绿谷也有在躲着他),或者他没想到废久竟然还有胆子贴上来——找死——他打开自己的房间,并没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下等切岛咽完那口堵在生命线上的口水,他低沉地说道:“拿上你的东西去公共浴室。”

嗯,浴室,小胜会在那里通过对练揍一顿切岛来作为惩罚——浴室?怎么不是体育场?听错了吗?绿谷拍了拍耳侧以为里面不慎进水。“爆豪,我知道错……”

切岛没说下去,绿谷认为那是由于小胜的目光:刺辣地直射在背朝他的切岛脸上,灼烧的能量足以令他听话地合上嘴。绿谷在这方面的经验超过切岛,无人能及。

切岛的背往下驼,他点点头抱着双肩包颓丧地走向自己的房门,小胜在看着他进去以后才关上了这边,剩下绿谷待在静静的走廊上。小胜没打算浴室行凶吧?绿谷胆战心惊地忙不迭推开切岛浮尸在浴池的脑内的画面,这不是小胜的作风,那是不是说切岛其实是安全的?自己在多想,小胜才不会伤害切岛,他们是那么互相坦诚和亲近的朋友。绿谷的羡慕此时被撇到了不知哪儿,唯有庆幸。

似乎不用再和切岛搭上话,绿谷有些放心地转身,还在望着两个房间时切岛出来了,光脖子挂着毛巾,下身是短裤和拖鞋,依旧散头发和急缺安全感地抱着——置物篮,在小胜的门前犹豫了几秒后正要扣门,小胜突然内开的门让他往前靠了一下(好像他完全知道外头(也许不止)在发生什么,只要他想),站住脚,他仿佛尴尬地摸头基于他们差点脸贴脸。

他们沉默地走到公共浴室,当然绿谷蹩脚地跟着——这栋楼只有他们这么早洗澡和空旷无人给他提供了便利,但是绿谷还是有些疑惑……他觉得……小胜可能……算了。不去考验这种直觉对自己的心脏更好,绿谷心虚地听到他们锁上独享的公共浴室,他溜过去把耳朵轻贴在门上,一阵瓶罐乒乓地被放在地上的声音让他近一步信任小胜不过是发了一天的怒十分疲惫,想要泡澡息火的时候人体撞在镜子上而且赤脚打滑的动静让绿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迅速掩住自己的头,小胜的话从开始有水花声的门内飘出:“你还真的是在炫耀。”

更加不能理解小胜这么说的意思,有更紧急的事情——绿谷咬着手四处乱看,想起浴室的通风窗口在哪时他使用个性跳跃上墙,蹬着夹角往开了一半的窗口看去,全天供热水的大房间里水汽飘荡,视线不是很清楚,不过绿谷成功看到了小胜把对方凶恶地抵在镜子前,手肘架着切岛的锁骨上方那块软绵的部位,如果切岛坚持不硬化,他就得窒息了,很快;切岛却没有那么做,绿谷猜想那会划开小胜的手,虽说小胜自己不在乎(谁在乎一目了然。绿谷又转而替切岛叹起气)。

切岛的呼吸困难,加上浴室本身很潮热。“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打扫房间——一个月?包括洗衣服?”

“你休想用你的笨得像猪一样的手动我的房间——和衣服!”

“猪挺聪明的,爆豪,总之别生气了。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补偿?”

“你比猪还笨。我想宰了你。”

“我以为这样能让你和他……好吧,是我想得太完美了,而且还被你发现。先放开我,我的脚快离地了。”

“如果你再不住——别他妈笑,别碰我!你逃不掉的,就这样我也能弄死你。不许提那个废久。”

“好的可是求你了……”

看起来切岛确实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没有让给绿谷一点。绿谷心怀感激但是这样下去是行不通的,最显然的就是小胜现在正在琢磨着怎么揉捏切岛直到他在痛苦中超额赔偿小胜的精神损失。朋友罪加一等。绿谷确定切岛不会死在愤怒的小胜手里,但是会被玩坏在一个邪恶的小胜手里——愤怒的阶段过去后(此时已经差不多)小胜有(更)长长的一段冷静。

而那相当于小胜的玩具城时间,从小如此。绿谷回忆着自己挺身保护其他受欺负的小孩后会在小胜的带领下在自己身上进行的事情。

绿谷感到上下牙的碰撞,他不能看下去;也不可能就这么继续看吧,他们还是在洗澡。绿谷滑下了墙,就像一滩泥一样无力和茫然。小胜不想伤害切岛,无论出不出于理智,是这样的——所以他在充满水的浴室跟切岛算账,而不是体育场。他应该更深入地相信小胜?而且这也是相信切岛?——不辜负他的牺牲自我。绿谷想自己大约不会受到这种待遇,只是被小胜发泄完心中的不满,他们的关系会重新降到冰点,小胜也很难再向他打开沟通的门了。

也许静观其变为好,小胜有说对的地方,他的自以为是带来过足够多的麻烦。感触更加深刻的绿谷擦了擦眼睛,为切岛祈祷今晚的月亮,明天的太阳,他从横跨的过道走回自己的宿舍,路上编辑了两条发自肺腑的道歉信,一条是给切岛的,另一条给小胜;他真想小胜不要看也不看就删除,而在给切岛发送出信息前,他思索一番,暂时放弃。

切岛的手机如果没被炸掉——小胜没收了它,自投罗网不是很明智。

绿谷衷心希望切岛以后养成锁上屏幕的好习惯,而跟踪这种糟糕的修补和青梅竹马的关系的办法不要再出现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原因是他的青梅竹马是爆豪胜己,如切岛所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着他的面把想说的话砸到他的脸上。绿谷决定晚些时再来探望从现在开始,住在ICU里的切岛。

*

晚饭时间过了,散步时间也过了,就连晚间的温习时间也过了将近一半的时候,绿谷把余额不足的勇气的破片扫起来怀抱胸前,像是这能抵挡小胜最爆炸的那段时间的余波一样,他实际在手上提着一盒精美的小蛋糕,——他从欧尔麦特那里学来的赔礼道歉(华而不实)的方式,朝小胜制造的漩涡里进发。这会楼道都是时空扭曲的。绿谷紧张到在过道中间扶着墙停下来几次抚平呼吸,认错的要义其一,不要让对方觉得道歉是因为害怕,而不是担当责任,小胜不会怜悯软蛋。关键在小胜的怜悯,或换个说法,小胜不会怜悯只懂尊敬,例如他对为保护他们身受重伤的班主任,运动会一对一比赛落败给他丽日,还有从不在他面前露怯的切岛(顺毛的伎俩不算数。而且那在无关的人看来太好笑了)。绿谷想得到他的认同,他的尊敬。这是绿谷真正想要的,不限于跟小胜关系变好。总是被看不起和甩在身后,绿谷不愿意他们一辈子都这样相处,既不对等更不平等,他并不是求成为第二个切岛,他说过——他是他自己,为了小胜改变和变强,在自己的标准下变得更好之间没有冲突,如果小胜要接受他,那就是接受绿谷出久,而不是一个不是他的人……他在想些什么呀,这不跟那次向小胜解释他突然拥有了个性说出口却成了竞争宣言一样了吗?!他真的不能多说话;绿谷给自己的祸从口出一个轻轻的巴掌,不发出声音,他和小胜还没进展到能彻底实不相瞒的关系,小胜的自尊是道天险。当他鬼祟地来到公共休息客厅准备穿过它去敲小胜和切岛的门,他们两个都在沙发的周围——看着他走过来,像拎着皮鞋的晚归的丈夫似的僵在那里。

“绿谷?”切岛出声告诉他,他在走路的时候想事太入神了。

绿谷根本不知道他们有时在客厅补习。SHIT,真心的那种。他想把这个他想说很久的欧尔麦特的台词吐出来,但是他的登场不包含着滑稽而帅气的失误元素;只是很尴尬。“嗨,切岛,小胜。”绿谷在颤抖。“吃蛋糕吗?”

小胜的眼底还有点外来的水分,这让他的眼睛湿漉漉,可瞪着人的威力丝毫不减。他想站起身,切岛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按上他的腿,小胜停住了,脸上有忽然的一瞬间红白交错,接着放稳身体,紧握刚才在切岛的头上用来擦干他的湿发的帕子。

“你想干什么?!”小胜对绿谷低音咆哮道。

“我来道歉……”

“不必了绿谷,你快回去吧,”切岛有些无措般地张开嘴持续龇着尖牙,“爆豪已经不生气了。”

旁边的人猛地扭头看切岛,“谁说的?”

“小胜,对不起,我不应该跟着你们,我只想了解你的更多……”

“什么?看我的笑话吗?谁给你的胆量?这个鸡窝头?”他的手指戳在切岛的胸肌间脆弱的中线,切岛哆嗦了一下,摸了摸被戳痛的骨头,从置物篮里拿起那件还没洗的T恤衫打算穿上。

“不是这样的,”绿谷有不妙的预感,他们的对话又要陷进针锋相对的死循环,“我觉得你今天的样子非常好……”他顺着切岛的动作(第一次)注意到他身上的不对,洗澡造成不了那样的伤痕:他的脖子以下零散地分布像掐出来的指痕和红紫,允许他近点看绿谷会说小胜或许还咬了切岛,不能爆炸时小胜什么都干得出。

切岛的膝盖也一样,长时间跪地的痕迹。绿谷不禁生气起来直到他在小胜的膝盖和背心外露出的肉上看到同样的颜色,他们在浴室待的时间未免太长,对啊,他们一定在浴室里打了一架呢!男人间和好的最佳选择,青梅竹马和朋友都适用,绿谷释怀;切岛不会让小胜占到什么大便宜,他们轮流把对方摔倒在地上摁住和叫嚣输赢的打闹(面对切岛时小胜很大程度上有他的分寸,切岛有这种魔力)是消气的好帮手。绿谷把直盯盯的眼神挪到小胜身上时他的脸这次变化出红与黑,气急败坏地将擦头布扔在了地上,手心冲出火花。

“我看你活腻了。”

“快走,”切岛急促地边穿衣服边说道,“在他炸了你以前。改天再来,其实我才安慰了他到一半。”

“切岛,”小胜抬了抬屁股,但是依然没站起来,“他完了下一个就是你。”

“是的是的,”切岛隔空推着绿谷,“把蛋糕留下,我们还没吃晚饭。”

小胜终于跳到了能抓住绿谷的地面,“现在受死吧!”——怪异地迟,他朝绿谷扑去,绿谷发誓在自己尖叫一声松开蛋糕盒的提手,抱头鼠窜进过道前听到切岛的笑声。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啊?绿谷听出切岛的同病相怜和幸灾乐祸般的意味。他认识的切岛是这样的吗?可能绿谷现在已经对他们两个都不认识了。

tbc

 
评论
热度(27)

© slaponthebrain | Powered by LOFTER